極地淩霜折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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極地淩霜折（三）
“想看冰川帶嗎？”司亭將坨坨翻了個面，躍入海中，“去這個世界的盡頭。”
庭爻不知為何，心臟劇烈地跳動著，她甚至能聽到“咚咚”的回響。
“下次再去吧。”她拒絕道，“該回去了。”
司亭攔住庭爻欲走的身影，沈聲說道：“現在才發現嗎？太晚了。”
庭爻只覺頭重腳輕，視野中的冰川在旋轉，隨即向前栽倒。
是那顆藥……
扶霜折接住傾倒的她，下巴抵在她發間，輕聲說道：“我知道你並未吃下那顆藥，你從未全然相信過我。不過，就要結束了。”
他把藥下在了坨坨身上。
坨坨昏倒在一旁，扶霜折將浮冰推開，“好好睡一覺吧，小家夥，下次就沒人幫你除冰了。”
扶霜折將庭爻放在一葉扁舟上，坐在她身旁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生平往事。
庭爻只覺眼皮重如千斤鐵，她能聽見扶霜折說話，卻睜不開眼睛。
她聽見他說：“就這般乘舟賞雪倒也不錯。”
卻又聽見：“我不介意你恨我。你最好恨我一輩子，此生都別想忘記我。”
一個時辰後，綿延千裏的白色冰墻前，百年前的信徒帶著他找到的答案，前來赴死。
寒風凜冽，吹得眼前之人發絲淩亂。扶霜折將長發用匕首一寸寸割斷，怎樣來的，便怎樣離去吧。
隨即躺在庭爻身旁，等著她醒來。
庭爻是被凍醒的，眼珠緩緩地轉向身旁，四肢僵硬地撐坐起來，以弓為支點，支撐著凍僵的身體。
小舟穿過冰墻下一處狹窄的洞穴，視野瞬間陷入黑暗，庭爻橫著弓猛地掃過方才扶霜折躺著的地方，空無一人。
洞口刺目的日光晃得庭爻不得不閉上雙目，當她再次睜開眼，看到了讓她永世難忘的場景，那是她新的噩夢。
浮冰被鮮血洇透，血紅的冰層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熒熒紅光。
鹿銜躺在那半塊浮冰上，半邊身子落入海中，儼然沒了一絲氣息。
扶霜折站在另一塊浮冰上，居高臨下地望著庭爻，付領與付臻顫抖地縮在一旁，顯然目睹了全程。
“扶霜折！！！”
付領聞言身子抖得同篩子一般，他第一次聽到如此悲慟憤怒的喊聲，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，上下牙都打著顫。
這是庭爻第一次叫他的真名，盡管她第一次見面便知他是異能者，她現在悔得恨不得回到過去先一步將他斬殺！
對了，時間沙漏……
米迦勒冷聲警告：“你用了也改變不了結局！等到這個走馬燈結束後，如果你還想回到過去，我不會攔你，但是現在不行，我不會給你用的。”
庭爻滿腔怒火終於再也壓抑不住，她終於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不適源於何處，“你一直都知道！”
米迦勒沒有否認。
庭爻沒有問為什麽，因為答案已經不重要了。她現在終於明白，原來自己一直身處於巨大的騙局中。
米迦勒是，司亭是，甚至鹿銜也騙了她。
她誤以為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，現實卻以這麽戲劇的結局嘲笑她。
付領這才反應過來，驚恐地看著庭爻，她剛剛喊的人是誰，他機械地轉頭看向身旁的人，“司亭兄……”
扶霜折輕飄飄地說道：“放心好了，我不會殺你們，我要殺的人，已經躺在那兒了。”
扶霜折看到庭爻手中的弓，不禁笑了，指著自己的左胸口，說：“恨嗎？恨就對了。”
“瞄準它，別射偏了。”
庭爻先前被凍僵的雙臂還未完全恢覆，她機械地舉著弓把，烈風吹過，吹落了她眼中的淚滴，模糊的視野覆又清明。
拉滿弓，破空之聲響徹在雪域，空氣凝成的箭矢在離弦後的一瞬間，將血花綻放在扶霜折的胸口。
扶霜折被箭矢帶出的力道向後倒去，箭矢在碰到血的一瞬間消散，鮮血噴湧而出，第二支箭緊追著第一支，魂魄瞬間被射穿。
扶霜折口中不斷溢出鮮血，卻咧嘴笑了，他的使命已完成。
庭爻，別恨我。見識過那個時代的可怖，便沒人放心讓你就這樣孤身前去。你恨背叛，恨欺騙，我情願你怨我，恨我，也不希望客死他鄉的人是你……
“哥哥，哥哥，聽說你被選進界外調查組了？那兒可難進了，不過哥哥是SSS級，去哪兒都會被人愛護吧。”
“哥哥，李教授說射箭之人極少死於箭下，像哥哥箭法這麽厲害，定能平平安安地回家。”
“哥哥，哥哥……”
“沈綠……”扶霜折倒在凍冰上，半闔著眼，眼睫被白色的雪花遮蓋，雪鸌伸展著白羽從天際掠過，落在他的眼中。
下雪了。
庭爻看著扶霜折緩緩閉上眼睛，嘴角帶著幸福的笑容。
拖著僵硬的雙腿跳下小舟，被冰冷刺骨的海水裹挾著，她慢慢的地劃著雙臂，游得越近，海水越紅。
她用力扒著浮冰，指節泛白，撥開鹿銜淩亂的發絲，他睡相一直很好，就像現在，如果忽略周身的血跡，會以為他只是睡著了。
曾經她以為，她終於找到了心安之所，當真相袒露，原來不過是大夢一場。
“鹿銜你真狠心，你就是這麽報恩的……”想明白了所有關竅，庭爻只覺荒唐。
庭爻俯下身，輕輕印在他唇前，哽咽道：“其實那晚，我知道是你。”
雪花挾風而來，面前的身影隨風消散，只餘一塊帶血的玉佩躺於冰上，玉雕的小魚還在，只是我的小魚不在了。
冰墻在坍塌，激起層層巨浪，庭爻任由它將自己拍打進海中。
下沈，還是下沈。
這兒真安靜啊，鹿銜，你在這兒會不會孤單？
庭爻出了走馬燈第一件事就是去海浮石拍賣場，推開門，空無一人。
她無力地倚著欄桿，第九層的過道早已積滿塵埃。
是我來得太晚。
【恭喜宿主獲得SSS級異能——無限幽靈（異化方向：物理S類。可根據使用者精神力分裂出另一個自己，數量無限制。第一個分裂者為本人的95%戰力，隨著數量的增加依次遞減5%。到達最低戰力5%後不再遞減。）】
【恭喜宿主獲得SSS級異能——不死之身（異化方向：物理S類。非自己意願的死亡皆無效，不可自殺。】
【恭喜宿主獲得S級道具——“雪域霜弓”，由此弓射出的箭矢造成的傷口，寒氣入體，經久不愈，血流不止。】
庭爻現在不想同米迦勒說話，只想他抓緊從自己的腦中滾出去，可她卻又不得不問：“不死之身是鹿銜的異能嗎？”
“我說不是，你信嗎？”
庭爻不死心地追問：“人木的那個果子能救他嗎？”
“你現在應該知道了，為何他非死不可。如果你在燈內救他，你就得不了這個異能，而燈外，已無他蹤跡。別白費力氣了。”
庭爻崩潰大喊道：“我已經有‘繭’了，每日三次死亡回溯難道不夠嗎？我為何非得要他這個異能！”
“走馬燈都解決了，異能者我都殺了！你答應我的呢？你能讓他活過來嗎？！”
米迦勒沈默不語。
“你走吧。我不想再見到你。”
米迦勒說：“我還欠你一個獎勵。”
“那就把我，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抹去。”
“好。”
“系統脫離中……脫離完成。”
庭爻“哇”地吐了一大口血，眼前場景扭曲旋轉。
淮河縣——
庭爻作為一個旁觀者，看著之前發生的一切，直到一陣爭執響起。
屠夫嗤笑道：“城北的荒山？我們都是城南來的，你說這是城北就是城北了？女的就是又蠢又固執。”
她看到“自己”抽出一把長劍，劍指屠夫的喉嚨……
怎麽會不一樣？庭爻試著從頹廢的情緒中抽離出來，看著眼前的一切。
在這裏，她沒有用醒木鞭，所以，胡進還是逃脫了……
楓城——
頂著各種動物頭顱的人朝著“庭爻”與“鹿銜”逼近，最後異常艱難地殺了陳登，當然，魂魄還是讓他逃了。
庭爻看著似曾相識卻又不同的每一個走馬燈發生，結束，直至最後一個。
扶霜折一箭將付領封喉，雪域霜弓還在他這個原主人手中，他將箭矢對準庭爻……
後來，兩個世界融合，並不是世界交錯，而是登陸。
庭爻看見錦國的子民四處逃難，卻依舊逃不過被異世界人截殺的命運。
再後來，“她”發現了命運的軌跡，她是世界線終止的坐標，彼時“她”正被守備軍鎖在籠中，雙手銬在鐵架上。
“殺了我。”庭爻看見“她”對鹿銜說，“她”將銀戒丟在地上，“帶著道具與信息回到過去，在進入走馬燈之前，找到我。”
庭爻終於知道了那噩夢來自於何處，“鹿銜”顫抖卻堅定地將匕首插入“庭爻”的左胸口，雙手滿布“她”的鮮血，輕輕撫上“她”的側臉。
“庭爻”垂著頭，沒了呼吸，遠處高樓在坍塌，這條世界線要坍縮了。
沒有任何猶豫，“鹿銜”帶著銀戒，潛入了調查總部的機房。
人們在四處逃難，調查總部的異能者全部調出，大廈空無一人。
“確認將意識導入雲端嗎？”大屏幕上閃爍著粗糙的像素點。
“確認。”
“只可攜帶3MB的意識躍遷，請選擇內容。”
“鹿銜”選了走馬燈與庭爻。
“請設置系統名稱：_______”
“米迦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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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亭攔住庭爻欲走的身影，沈聲說道：“現在才發現嗎？太晚了。”
庭爻只覺頭重腳輕，視野中的冰川在旋轉，隨即向前栽倒。
是那顆藥……
扶霜折接住傾倒的她，下巴抵在她發間，輕聲說道：“我知道你並未吃下那顆藥，你從未全然相信過我。不過，就要結束了。”
他把藥下在了坨坨身上。
坨坨昏倒在一旁，扶霜折將浮冰推開，“好好睡一覺吧，小家夥，下次就沒人幫你除冰了。”
扶霜折將庭爻放在一葉扁舟上，坐在她身旁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生平往事。
庭爻只覺眼皮重如千斤鐵，她能聽見扶霜折說話，卻睜不開眼睛。
她聽見他說：“就這般乘舟賞雪倒也不錯。”
卻又聽見：“我不介意你恨我。你最好恨我一輩子，此生都別想忘記我。”
一個時辰後，綿延千裏的白色冰墻前，百年前的信徒帶著他找到的答案，前來赴死。
寒風凜冽，吹得眼前之人發絲淩亂。扶霜折將長發用匕首一寸寸割斷，怎樣來的，便怎樣離去吧。
隨即躺在庭爻身旁，等著她醒來。
庭爻是被凍醒的，眼珠緩緩地轉向身旁，四肢僵硬地撐坐起來，以弓為支點，支撐著凍僵的身體。
小舟穿過冰墻下一處狹窄的洞穴，視野瞬間陷入黑暗，庭爻橫著弓猛地掃過方才扶霜折躺著的地方，空無一人。
洞口刺目的日光晃得庭爻不得不閉上雙目，當她再次睜開眼，看到了讓她永世難忘的場景，那是她新的噩夢。
浮冰被鮮血洇透，血紅的冰層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熒熒紅光。
鹿銜躺在那半塊浮冰上，半邊身子落入海中，儼然沒了一絲氣息。
扶霜折站在另一塊浮冰上，居高臨下地望著庭爻，付領與付臻顫抖地縮在一旁，顯然目睹了全程。
“扶霜折！！！”
付領聞言身子抖得同篩子一般，他第一次聽到如此悲慟憤怒的喊聲，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，上下牙都打著顫。
這是庭爻第一次叫他的真名，盡管她第一次見面便知他是異能者，她現在悔得恨不得回到過去先一步將他斬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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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爻滿腔怒火終於再也壓抑不住，她終於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不適源於何處，“你一直都知道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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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爻沒有問為什麽，因為答案已經不重要了。她現在終於明白，原來自己一直身處於巨大的騙局中。
米迦勒是，司亭是，甚至鹿銜也騙了她。
她誤以為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，現實卻以這麽戲劇的結局嘲笑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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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爻先前被凍僵的雙臂還未完全恢覆，她機械地舉著弓把，烈風吹過，吹落了她眼中的淚滴，模糊的視野覆又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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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霜折被箭矢帶出的力道向後倒去，箭矢在碰到血的一瞬間消散，鮮血噴湧而出，第二支箭緊追著第一支，魂魄瞬間被射穿。
扶霜折口中不斷溢出鮮血，卻咧嘴笑了，他的使命已完成。
庭爻，別恨我。見識過那個時代的可怖，便沒人放心讓你就這樣孤身前去。你恨背叛，恨欺騙，我情願你怨我，恨我，也不希望客死他鄉的人是你……
“哥哥，哥哥，聽說你被選進界外調查組了？那兒可難進了，不過哥哥是SSS級，去哪兒都會被人愛護吧。”
“哥哥，李教授說射箭之人極少死於箭下，像哥哥箭法這麽厲害，定能平平安安地回家。”
“哥哥，哥哥……”
“沈綠……”扶霜折倒在凍冰上，半闔著眼，眼睫被白色的雪花遮蓋，雪鸌伸展著白羽從天際掠過，落在他的眼中。
下雪了。
庭爻看著扶霜折緩緩閉上眼睛，嘴角帶著幸福的笑容。
拖著僵硬的雙腿跳下小舟，被冰冷刺骨的海水裹挾著，她慢慢的地劃著雙臂，游得越近，海水越紅。
她用力扒著浮冰，指節泛白，撥開鹿銜淩亂的發絲，他睡相一直很好，就像現在，如果忽略周身的血跡，會以為他只是睡著了。
曾經她以為，她終於找到了心安之所，當真相袒露，原來不過是大夢一場。
“鹿銜你真狠心，你就是這麽報恩的……”想明白了所有關竅，庭爻只覺荒唐。
庭爻俯下身，輕輕印在他唇前，哽咽道：“其實那晚，我知道是你。”
雪花挾風而來，面前的身影隨風消散，只餘一塊帶血的玉佩躺於冰上，玉雕的小魚還在，只是我的小魚不在了。
冰墻在坍塌，激起層層巨浪，庭爻任由它將自己拍打進海中。
下沈，還是下沈。
這兒真安靜啊，鹿銜，你在這兒會不會孤單？
庭爻出了走馬燈第一件事就是去海浮石拍賣場，推開門，空無一人。
她無力地倚著欄桿，第九層的過道早已積滿塵埃。
是我來得太晚。
【恭喜宿主獲得SSS級異能——無限幽靈（異化方向：物理S類。可根據使用者精神力分裂出另一個自己，數量無限制。第一個分裂者為本人的95%戰力，隨著數量的增加依次遞減5%。到達最低戰力5%後不再遞減。）】
【恭喜宿主獲得SSS級異能——不死之身（異化方向：物理S類。非自己意願的死亡皆無效，不可自殺。】
【恭喜宿主獲得S級道具——“雪域霜弓”，由此弓射出的箭矢造成的傷口，寒氣入體，經久不愈，血流不止。】
庭爻現在不想同米迦勒說話，只想他抓緊從自己的腦中滾出去，可她卻又不得不問：“不死之身是鹿銜的異能嗎？”
“我說不是，你信嗎？”
庭爻不死心地追問：“人木的那個果子能救他嗎？”
“你現在應該知道了，為何他非死不可。如果你在燈內救他，你就得不了這個異能，而燈外，已無他蹤跡。別白費力氣了。”
庭爻崩潰大喊道：“我已經有‘繭’了，每日三次死亡回溯難道不夠嗎？我為何非得要他這個異能！”
“走馬燈都解決了，異能者我都殺了！你答應我的呢？你能讓他活過來嗎？！”
米迦勒沈默不語。
“你走吧。我不想再見到你。”
米迦勒說：“我還欠你一個獎勵。”
“那就把我，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抹去。”
“好。”
“系統脫離中……脫離完成。”
庭爻“哇”地吐了一大口血，眼前場景扭曲旋轉。
淮河縣——
庭爻作為一個旁觀者，看著之前發生的一切，直到一陣爭執響起。
屠夫嗤笑道：“城北的荒山？我們都是城南來的，你說這是城北就是城北了？女的就是又蠢又固執。”
她看到“自己”抽出一把長劍，劍指屠夫的喉嚨……
怎麽會不一樣？庭爻試著從頹廢的情緒中抽離出來，看著眼前的一切。
在這裏，她沒有用醒木鞭，所以，胡進還是逃脫了……
楓城——
頂著各種動物頭顱的人朝著“庭爻”與“鹿銜”逼近，最後異常艱難地殺了陳登，當然，魂魄還是讓他逃了。
庭爻看著似曾相識卻又不同的每一個走馬燈發生，結束，直至最後一個。
扶霜折一箭將付領封喉，雪域霜弓還在他這個原主人手中，他將箭矢對準庭爻……
後來，兩個世界融合，並不是世界交錯，而是登陸。
庭爻看見錦國的子民四處逃難，卻依舊逃不過被異世界人截殺的命運。
再後來，“她”發現了命運的軌跡，她是世界線終止的坐標，彼時“她”正被守備軍鎖在籠中，雙手銬在鐵架上。
“殺了我。”庭爻看見“她”對鹿銜說，“她”將銀戒丟在地上，“帶著道具與信息回到過去，在進入走馬燈之前，找到我。”
庭爻終於知道了那噩夢來自於何處，“鹿銜”顫抖卻堅定地將匕首插入“庭爻”的左胸口，雙手滿布“她”的鮮血，輕輕撫上“她”的側臉。
“庭爻”垂著頭，沒了呼吸，遠處高樓在坍塌，這條世界線要坍縮了。
沒有任何猶豫，“鹿銜”帶著銀戒，潛入了調查總部的機房。
人們在四處逃難，調查總部的異能者全部調出，大廈空無一人。
“確認將意識導入雲端嗎？”大屏幕上閃爍著粗糙的像素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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